◇文/幸福 图/史有东
五场花儿剧《布楞沟的春天》,以2013年2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东乡县高山乡布楞沟村为背景,讲述各级党委、政府与帮扶单位,围绕“一定要把水引来,把路修通,把新农村建设好”的指示精神,投身布塄沟村脱贫攻坚战,实现了布楞沟村水通、路通、建成新农村的愿望,使昔日的贫困山村迈上了脱贫致富奔小康的路。2016年,按照州委、州政府要求,州民族歌舞剧团经过3个多月的努力,将这段感人的故事搬上舞台,五场花儿剧《布楞沟的春天》于自治州60年州庆期间演出12场,受到了广大观众的欢迎。
2018年1月10日至11日,在临夏州民族歌舞剧团原创五场花儿剧《布楞沟的春天》专家研讨会上,甘肃省戏剧作家、戏剧词曲家、戏剧表演艺术家、戏剧评论家齐聚一堂,从不同角度,见仁见智,展望花儿剧美好前景,提出花儿剧发展设想。研讨会上,州委常委、州委宣传部部长王建华,对省上专家一行莅临表示欢迎。王建华说,《布楞沟的春天》是一部紧扣时代主题、弘扬主旋律的花儿剧。根据专家的意见和建议,编创人员将会进一步完善这部花儿剧创演,讲好临夏故事,唱响临夏花儿,圆梦临夏,让花儿剧走向全国。
王登渤:注重剧种艺术融合,丰富花儿剧的创意、诗意和写意著名剧作家、甘肃省文联党组成员、副主席王登渤,曾在甘肃省歌舞团与临夏州民族歌舞剧团创演的五场花儿剧《牡丹月里来》担任编剧之一。在此次专家研讨会上,感慨地说:“花儿剧发展了几十年,青海、宁夏等地都在做花儿剧创演,临夏坚守花儿艺术阵地,很了不起,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。”
王登渤说,戏剧艺术讲究剧情矛盾冲突,由剧中人物完成推演任务,促使剧情通过人物转换来进行,达到引人入胜的艺术效果。如剧中擀毡的舞蹈和音乐,既有劳动生活场景,又有艺术上的创新,感觉很好。剧中人物性格塑造,通过修路的过程来展现,比较生动。但是,人物对白书面语言过多,需要进行梳理;花儿剧味道不够浓,缺少核心唱段,可用花儿演唱展开抒情,把花儿漫出来,增强唱词的花儿属性,增加比兴手法运用,避免唱词和台词的僵硬;通过人物的音乐属性,确立人物的音乐性格,让花儿剧向戏剧靠近。
谈到花儿剧的艺术编创,他说,所有剧种的明显标志,主要在于唱腔,花儿剧编创也是一样,以后要有所突破,有所创新,要做好传承,形成固定的风格。花儿剧在歌舞性方面的发展,今后有很大的空间。花儿剧编创要注重写意,突出歌舞蕴含,编创台词、唱词要讲究诗意,综合运用各种艺术手段,丰富花儿剧的舞台呈现。
杨成伟:拿出艺术生命的灵魂,把花儿剧带到更远
“花儿剧走过了近半个世纪,现在,临夏州民族歌舞剧团挂上了甘肃花儿剧院的牌子,实在不容易。”国家一级演员、甘肃省著名歌剧表演艺术家杨成伟在发言时,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。“花儿是呼唤的艺术,是荡气回肠的艺术,是看不见的美,是深邃的爱,是感动人的艺术,她是全世界的艺术。临夏州委、州政府重视花儿艺术事业的发展,让人感动。花儿之乡传承花儿艺术瑰宝,多年来没有放弃,卓有成效。”
杨成伟说:“戏剧走精品到经典的路很难,但临夏不断探索创新,创排出这样的花儿剧,通过舞台呈现质朴的人物关系,虽然存在不足,但整体上瑕不掩瑜,整部花儿剧没有硬伤,比较精彩。很多观众不会较真其中的合理性、真实性,而是仔细感受该剧想要表达的精神,这正是这部剧的成功之处。”
曾在歌剧《江姐》及《马五哥与尕豆妹》、京剧《丝路花雨》,花儿剧《花海雪冤》及《牡丹月里来》担任主演的杨成伟,此番来到临夏参加研讨会,大有故地重游之感。早年为唱好花儿剧,他先后多次赴临夏体验、采风,前后待了5个月,终于学会了临夏方言,用地道的临夏方言在多部花儿剧中成功塑造了一个个人物形象。
杨成伟说,花儿剧走了三十年的发展历程,逐渐自成一体。艺术贵在创新,但艺术也可以借鉴,花儿剧要吸纳别的剧种的精华,化为己有,为己所用。中国花儿要想具备大格局,音乐创作方面需要大胆创新。花儿剧编创不妨借鉴逆向思维,写别人不能写的东西,不断尝试艺术创新,让花儿剧走出甘肃,走向全国。
谈到该剧唱词及台词时,他说:“台词还需要压缩,精炼到一个字都压不掉为止。要用音乐来塑造人物形象,运用情绪音乐和戏剧音乐,一点点把观众的耳朵带到更远的地方去。在新时代,文艺工作者要耐得住寂寞,要把有益的花儿音乐的精髓、感人的艺术灵魂拿出来,大胆创新。”
王正强:明晰剧情主线层次,让花儿剧中的亮点更亮
戏剧评论家、甘肃省戏剧家协会名誉主席王正强在发言时说:“花儿剧《布楞沟的春天》题材很好,聚焦新时代,讴歌劳动人民,值得肯定。”在分析剧情推演时,他认为还缺乏一条明晰的主线,剧中闪光点很多,编导想表现的东西太多,使全剧故事略显琐碎,人物性格塑造弱化,情节容纳的太多,真正的亮点就黯淡了。
戏剧展演故事与人物间的矛盾冲突方面,王正强提出,剧中主要演员如尤素为什么要走、为什么要回来,前后对比显得比较平淡;人物性格塑造不够鲜明,如阿爷这个人物在剧中似乎可有可无,有点简单化;还有古拜以前为什么懒、现在为什么勤,阿爷和古拜这两个本来很有戏份的人物形象,在剧中没有很好树立起来。
花儿剧音乐创作方面,他建议,避免音乐曲调的单一化,注重全剧音乐的起伏变化。他认为主要人物形象叙事多,咏叹少,花儿音乐的味道不够浓,再贴近当地的民族特色,表现他们的信仰生活,以此贴近表现人物剧情的推演联系。
郭正清:布楞沟的春天,是临夏花儿的春天
甘肃省花儿学家、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花儿文化专业委员会副主任郭正清说,花儿剧《布楞沟的春天》在艺术上有很多创新,该剧的语言和音乐具有河州花儿特色。在思想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方面,他说该剧有三好,一是题材好,他认为花儿剧向歌舞剧方向发展前景较好;二是题目好,突出精准脱贫这一时代主题,具有时代性与现实性;三好是环境好,临夏州委、州政府重视花儿艺术事业发展,是这部花儿剧成功的原因之一。
郭正清说:“这部花儿剧剧本纲举目张,围绕脱贫攻坚战,通过丰富的叙述层次,解决其中‘吃水、通路、新农村建设’三个任务,让人倍感鼓舞。临夏花儿剧编创力量正在不断进步,这既是布楞沟的春天,也是临夏花儿剧的春天。”另外,他提出五场花儿剧创演时,每场要解决什么问题,贯穿什么主线,需要进一步明晰,并在节奏上紧凑,突破花儿剧程式再创新,取得新突破。
胡颖:花儿剧借鉴戏剧简约美,实现写意的舞台呈现
“顷刻间千秋事业,方寸地万里山河;三五步行遍天下,六七人百万雄兵。”戏剧评论家、兰州大学文学院教授胡颖发言时,通过引用写意化的戏剧理论视角,评说五场原创花儿剧,道出戏剧舞台艺术的意境营造。
胡颖说:“花儿剧介于戏剧、话剧和歌舞剧之间,尽管只有三十多年的发展历程,但它吸收了各种传统戏剧曲艺精髓,形成了一门独具魅力的地方剧种,它展现给观众的视角应是多元的,同时它的舞蹈和音乐,也应是写意的。花儿剧歌舞性方向发展,有装饰性舞蹈我看舞台装的比较满,那是歌舞剧,而不是戏剧。戏剧舞蹈讲究的是一种展示,用形体话语等来表现,不是直接写出来,而是通过舞台形象来展示,突出音乐的表现力度。”
“十部戏剧九部传奇,十部传奇九部相思”,如《桃花扇》这个剧,以离合之情表现时代变迁,成为一部戏剧名作。她认为,花儿剧在创演中,或许能借鉴戏剧艺术创作之长,实现传神动人的舞台呈现。
滕飞:调用音乐美感,增强花儿艺术感染力
甘肃省文联文学院副院长滕飞说,花儿剧《布楞沟的春天》有大格局、大气魄和大手笔,是一部很好的花儿剧。谈到现实题材花儿剧创演时,他认为应该进一步增强花儿剧的艺术品味,充分运用临夏方言,做到雅俗共赏;突出花儿剧主题音乐的感染力,剧情故事可以用音乐手法表现出来。
他认为,艺术是作者传递给观众的美感享受,好比暗中踩中的节拍,自然而然达成的默契。展演主旋律的花儿剧,需要立足于临夏这方热土,增强艺术品味,突出主题音乐的分量,实现心灵共鸣。
赵小钧:植根临夏沃土,绽放花儿芬芳
作曲家、兰州城市学院音乐学院副教授赵小钧说:“花儿剧向戏剧还是歌舞剧方面发展,还要看实际的需要。看了花儿剧,我感觉话剧的成分多,歌唱生活的比重少,花儿剧编舞看舞美,观众听花儿音乐,花儿的特色还应再浓一些。现在来看,这部花儿剧还显得太洋气,还需要进一步接地气,植根临夏,让花儿剧土色生香。”
在花儿剧艺术创演方面,他认为,花儿剧应注重戏剧艺术的转化与利用,一是结合原生态河州花儿,突出河州花儿唱段,展现民歌的艺术魅力;二是要有主题音乐,全剧要有让观众过耳难忘的音乐,观众听后,心中能留下很深的印象。
在专家研讨会总结时,州政府文化艺术顾问马少青说,各位专家学者对临夏花儿满怀热情,从艺术层面谈了很好的修改建议,剧组编创人员要自加压力,精益求精,做好剧本的完善。要用艺术手法来展现宏阔的新时代,要深入生活,深入群众,充实剧本,提高艺术品味,把临夏花儿剧推向全国舞台。